跟随着道,顺流而行 | 《道德经》回家之旅问答篇
引
每个家庭中残留着没有解决好的情感问题,累积起来就会变成全人类的问题
1
“在”和“做”的区别
Q1
托马斯·希伯尔老师,我是来自内蒙古鄂尔多斯的,我今天晚上聆听了您的演讲特别受益。有一个问题特别想让您再次阐述一下,关于您谈到,作为一个孩子,在孩童的时候,“在”(being)和“做”(doing)之间的区别,特别想听一听“在”的状态,非常感谢。
——观众
A1
我认为每个孩子一出生就有一个权利,就是 “存在”的权利。当一个孩子成长过程当中,如果他周边的父母都足够成熟,随时可以在他们身边接触他们,有他们的陪伴,首先就会让他们有一种安全感。当孩子太惊讶的时候,如果父母(因为忙于处理自己的过去或者当前事务)不能给他们合适的安全感,那么父母就应该要管理好、处理好自己的情绪。
作为成年人,我们说恐惧会妨碍我们,我认为其实不然。所谓的恐惧阻碍了我们,事实上我们是障碍了恐惧。所以,一个孩子的神经系统是没有能力去自动调节恐惧的,因为他太小了。所以,当孩子们很害怕的时候,要不然跑回到父母那里,要不然就像小宝宝一样被人抱在怀中。如果有一个敞开的能量场和很好的神经系统的话,孩子就和家长一起共同调节恐惧,而那个片刻下孩子所感受到的紧张压力,就能让我们的神经系统从被刺激到激活的状态进入到了放松状态,所以这就回归到了“存在”。
一旦孩子放松了,父母就对他而言就不再那么有兴趣了。这个时候就不想坐在父母的大腿上面,因为相比起来外面的世界吸引大很多,由于浓重的好奇心,可能他们会跑到森林去玩耍等等。所以,这就是“做”和压力有关的方面,如果孩子确实感觉到恐惧害怕的时候,没有一个人可以跑回去给他这种调节或者说放松空间,那就会持续生活在慢性压力和收缩的状态,因为在还是小孩的时候,我们只知道用这样的方式进行调节。那些不舒服的部分,通常就会麻木到我们,使我们感受不到它们。
所以在我们日常生活当中,所说的压力好大,好紧张,其实是我们感受到的那个压力,30年前就有了。这就好象虽是你开车的时候遇到了红灯,但行车仪的速度却显示非常快,但实际上遇到红灯的时候,速度正常不应该是3000,而是800,要低得多。所以我们平时压力水平非常高。这样的话,我们就没有能力进入到那个状态去消化,让我们身体能够恢复。而正是需要恢复,我们才能够重新对生活有所行动。
比如说一个开放性的家庭体系是百分之百的能量,如果父母双方都受到创伤的话,他们从地底下不能够打出足够的油,传导系统的能量就不够高,比如只有60%,这时候他们的孩子成长过程当中就会感觉到匮乏,不够多。他们可能是情感的匮乏,可能是物质的匮乏,或者身体的匮乏,总是感觉不够充裕。
如果有很多家庭都是这样的,那么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会感觉,我们的星球资源不够多,我们生活的世界很有压力,我们感觉到自己拥有得不够多。如果是这样状态的话,你再问怎么样去解决,那就是回到“道”当中。第一个我看到的信号其实就是恐惧,当真的想放下的时候,我会害怕,我拥有得不够多。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持续不断地抓住一些东西。并不是因为我在抓住生命当中的一些事情,而是因为最开始我就不想感受到那种创伤所带来的恐惧。
——托马斯·希伯尔
2
“气”的推动力
Q2
大家好!在“道”里面,如果是无可为而无不为,你做任何事情感觉好象不费力气,好像四两拨千斤,但事实上你已经推动了整个的运作机制,有点像让子弹飞一下,子弹在飞的时候,你没有在动子弹,因为你已经开枪了。可是子弹在飞行的时候,它已经旋转,扭转局势。我的学习中,老子好像很会用 “气”的原理,每个万物都有“气”的推动力。在这里我想请教托马斯·希伯尔,如何在无可为而无不为,用四两拨千金的方法,一个最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轻松方式,产生撼动天地的效果,让原始的起点有诀窍?
——观众
A2
问题就是答案,所以你说要抓住什么东西呢?大家就是要抓住宇宙能量核心的力量,这些是来自于“道”的,一个人怎么样才能抓住空气呢?
——托马斯·希伯尔
Q3
如果是 “气”的话,事实上气是一种注意力的能量,是一种意志力,人类注意力的能量。
——观众
A3
这个我懂了。
抓住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东西,其实是行不通的,所以我们需要找到一个方法,才能真正跟随《道德经》的精髓。我们需要找到你是怎样抓住一些东西的(方法),因为(一旦)抓住一些东西,我们就不能再去跟随。在冥想当中,有了“三摩地”(即住心于一境而不散乱的意思),第一次突破体验的时候,突然就发现:我不是我的思想,不是我的情绪,也不是我的身体,但是没有人能够人为制造这样一个“三摩地”的体验,所以我们做的唯一的事情,就是用某种方法,在某个方面制造出这样一种环境,就是有意识地询问自己,这是一些特定冥想的练习,一些特定举止的练习。
所以,跟随着“道”,更多是像处于顺流当中一样。跟随“道”的话,处于顺流其实是一个结果。但是在很深入的冥想练习当中一共有四个阶段,就是在静止的练习中,有正面,那就是让我们的觉知和那些感官、感受同步化。所以当坐在这里的时候,我的体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?我的心智头脑在哪里,我的情绪是什么?我也觉知房间当中所有细微的动作和噪音,所以这个觉知就注入到了感官觉受当中,当我开始的时候,突然一下就贴近了那个空间。那就是有见证这样体验的能力,所以就有一个更深层次意义上的空间。
如果接着去练习,就好象是让一个硬币渐渐在海洋当中下沉,在一个特定的冥想的深度上面,感觉到了更多的空间,突然一下就改变了它的特质,就好像变成一个很深磁力上面的空无。然后在这个冥想当中还有另外一个状态——深深的空无,再也做不了什么事情,是谁在哪里做呢?在这种状态之下,有时候人被吸入进去,突然一下就不存在了。就好象里面就是外面,上面就是下面。这就是为什么你的问题是很重要的,因为处于我的能量流当中,有一个存在感,或者说那就是安住“无”当中有一个“有”,在不断深化的冥想当中,就有一些不同的状态的区别,很高兴你问这样的问题。
——托马斯·希伯尔
3
智慧的百宝箱
Q4
希伯尔先生,今天我们晚上聆听了智慧的声音。您对《道德经》给予了很高的评价,您觉得中国的《易经》和《道德经》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呢,或者说对您有没有什么影响?
——观众
A4
你提到了另外的《易经》,我对它的了解并不是很多,因为我主要研究和实践的对象是《道德经》,我知道在西方一些国家,中国一些哲学,尤其是关于“道”的一些方法,在西方可能比你们看到的影响更大。我知道我个人,以及认识的很多人都高度赞赏(中国哲学),珍视这种价值和智慧。中国很多智慧深深扎根于传统文化,不知道中国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子,但是我知道所有伟大的心理学家比如弗洛伊德,都会被传统智慧深深地影响,并且从当中吸收很多营养,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(你提到的)这两个作品都如此重要。虽然很多学科领域看上去不一样,但是跨学科的互相灌溉,其实是非常有价值的,都能让我们学到很多新的东西、有新的领悟。其实人类所需要的一切,那个百宝箱已经具有。
——托马斯·希伯尔
Q5
请大侠点评《易经》和《道德经》对西方的影响,您是研究《道德经》在西方的传播,《周易》、《易经》在西方的传播是不是相对来说比较弱一些呢?
——观众
A5
确实是这样,《道德经》是除了《圣经》之外,在全世界译本最多的。《易经》确实在西方有些爱好者,有些专家,也有一些科学家从易经当中吸收了很多的智慧,但是总的来说《道德经》的影响力远远超越《易经》的影响力。
——邰谧侠
Conclusion
好的,我觉得刚才问答环节很好,托马斯·希伯尔先生解答得非常详细,让大家领略了一下什么叫做集体创伤以及代际创伤的处理。我们知道民族国家是由家庭组成的,一个家庭中残留着没有解决好的童年恐惧等等情感问题,累积起来就会变成民族的问题、国家的问题,甚至变成全人类的问题。所以,从这个意义上来讲,我们借助祖先传统的智慧,去面对这样的问题,从根本上来讲是有助于世界和平的,有助于人类过上更加具有人性的生活,是具有非常大的价值和意义的。
今天我们非常高兴托马斯·希伯尔先生和邰谧侠博士与我们一起分享他们从《道德经》当中得到的智慧,点点滴滴,非常发人深省。今天的活动就到此结束了,感谢大家!
最后非常感谢这次活动的指导单位中国贸促会广东省驻德国代表处,主办单位内在科学研究院(中国),深圳市恒晖儿童公益基金会以及上海杉树公益基金。谢谢大家!祝大家晚安。
——王大惟